高杰：远程工作8年，平衡了工作与生活，但仍然对收入感到焦虑

这是《开发者说》的第14期，本期我们邀请的开发者是高杰，毕业于上海交大，因拆迁搬家到了郊区，忍受不了长时间的通勤，开始走上远程工作的道路，至今从事远程开发8年有余，他应该是国内最早从事远程工作的一批人，时间自由，完美的平衡了工作与生活，但仍然对不稳定的收入感到焦虑，一起来听听他的故事。

1、请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上海本地人，2010年毕业，大学在上海交大，专业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慢慢对编程开始感兴趣，自学的编程，从PHP开始学起，早期那些草根的网站都是PHP做的。上班5年多，2016年因为拆迁，搬到了郊区，公司大多都在市区，每天通勤大概要一个小时，太累了，后面就开始选择做远程开发。

程序员客栈是2015年上线了，我是2016年注册的，我是程序员客栈上最早的一批远程开发，到今天，也有七八年了。刚开始就注册一下试试，后面做着做着还行，就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工作模式。后面有了小孩，远程工作时间上更加自由，还可以把一部分的精力放在教育孩子上，有更多的陪伴，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2、是什么契机开始进行远程工作?

家庭地址的变迁是最关键的，之前那份工作通勤时间太久了，就选择了离职。第二个契机是家里有了小孩，家里有了小孩，希望有更多的一些陪伴吧。这也促使我继续通过远程工作的方式来平衡家庭和工作。

3、目前的工作、生活、收入状态如何？满意自己的现状吗？

像程序员这样的工作，无论大厂还是普通的公司，都是一个加班非常频繁的职业，我之前最后一份工作，基本上在家里没怎么睡觉，就要去上班了，远程工程的一个工作模式，可以让我更好的平衡家庭生活，虽然在在收入方面，与坐班的工作相比，还是有比较大差距。实际上，我现在的工作时间并没有很饱和。

现在很低落的一个就业环境，我也面临一个35岁的尴尬情况，再去找工作也不是特别合适，反而是远程工作，还有一点点经验的优势。远程工作并不像大厂的螺丝钉那样，他要的是一个多面手。虽然找你的有很明确的需求，需要你有A技能B技能，但在实际的开发中，特别是雇佣型项目，会问你这个会不会，那个会不会，因为他们一般就招一到两人，一个小团队，那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个独立的需求，就再去额外招人，他希望团队里面的人就能够承担起这部分的一个开发任务，它需要有一个自我学习的要求，这点比较重要一点。

前两年，因为小孩比较小，时间方面要更侧重于家庭，远程工作的话，感觉很舒服，随着小孩年龄大了，我的空余时间也更多了，工作上面可能没有达到一个饱和，收入上面也还没有达到自己满意的目标，目前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从工作和生活的满意度上来说的话，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远程工作这个模式的。只是在收入上，目前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我还要自己去交养老保险，工作时间也不能完全的饱和。因为没有那么多项目能够到你手里边，你也没有很多的人脉关系，目前只能依托在平台上，有可能中间会有很大的一个空窗，会对生活形成一定的压力！

4、第一份远程工作是如何接触到的？有哪些接单形式？国内外项目有何差异？
2016年辞职之后，开始在网上寻求一份远程工作，当时除了客栈，也就只有猪八戒，猪八戒大多都是团队接单，我也尝试过在猪八戒上面接单，但是第一份远程工作是在客栈上面接到的，后续就一直在客栈上接单。
第一份工作内容是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可能是一个比较小的导航站，客户应该算是爱好者，他给了我一个参考网站，问我能不能开发，大约是一周的工作量，好像是5000块钱。
远程工作主要有三种形式，一种是单独的外包项目，一种是多人合作的外包项目，还有一种是雇佣制。
国内比较常见的是外包模式，有一个很明确的需求，固定费用，在明确的时间能够开发完需求。我现在接触的三份远程工作，是包月付费的雇佣模式，这个模式跟上班已经很接近了，我个人觉得这个才是真正的远程工作。我现在做的这一份，每天早上八点开会，跟上班没太大区别了。
国外的开发团队全都是用雇佣形式组建起来的小团队，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进行开会，讨论工作的内容，需求是不断的变更的，就跟我们在小公司里面的工作内容比较接近。来了一个需求，得到销售端与运营端人员的反馈，每周的需求都在调整优先级变动过程中。
海外项目最大的问题就是在语言和时间，我个人的语言能力，能读能写不太会说。我接触的这三个海外外包都是跟华人对接。其他的一些同事直接通过邮件进行沟通，能写就行了，真正开会的时候，会跟华人的一个对接人，纯中文沟通，因为我的语言不过关，所以客栈上很多要求英语的，我就匹配不到了。
还有一个时间问题，我前面有过一份海外的，它是晚上十点开会，开会到12点，所以就要配合他们，去调整这个时间。包月雇佣形式对于我们这种自由开发者，无论从灵活性还是性价比上面，更加适合。国内的话还是热衷在一笔一笔的，一单一单的合作模式上面。
从技术难度来讲的话，外包型的项目，初创型的公司比较多一点，技术难度不会太高，大多要实现一个从0到一的过程。不会遇到一个很大访问量的情况。有一种顾问型的项目，比较垂直领域的，那些是针对技术上提出要求的。

5、在从事远程工作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项目？遇到过哪些坑?
有一个项目，最后的结果不是特别好，我完成了大概80%，但是客户觉得不太满意，主要是沟通态度方面的问题，他作为甲方，好像一直在被我质问的那种沟通方式，因为我问问题会问的很细，各种情况下怎么样处理，对方是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开发的对接人。中间还变更过对接人，最后就变成很多他们想象中的功能都有欠缺或者没有有，体验不好，跟他产生了矛盾，然后由平台方介入，跟他去协商的。
这个项目开发时间是比较久的，大概开发了四个多月。已经在最后一个月了，项目基本上已经在修复的阶段。但是越到这个阶段，会有很多的bug，在调整的时候他们还不改需求，导致后面没法进行下去了。这是我在客栈上唯一没有圆满交付的一个项目，所以让我印象比较深刻。
我有自己反思过，第一点，我可能是把平时在上班时候那种工作关系带入到这种远程工作的环境里面来了，上班时候的沟通，大家都在面对面的。沟通会比较及时，也不会有人员的变更，我们当面开会的时候，就算你不认真的听，你也会听一点东西，但远程工作，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他们就没有再听了。
这个时候就要明确一下，跟我对接的人的信息量到底有多少，需求的明确度有多少，跟我的信息是否匹配，我应该更多的站在他角度多思考一点，因为毕竟是需求方。
我们在公司里面开发，大多数的沟通还是在同事之间，或者是小组之间，团队之间都是技术员产品，即使说你跟一些销售端的人员或者运营端的人员沟通，他们也会有一定的开发知识，不是完全是零接触的，但是像远程工作的话，你接触的人可能就是没有开发概念的。你需要在这方面的话多多去思考一下，如何更好的跟他们沟通。
还有要明确一下验收标准，明确到能够用文字表达出来，双方能够确定的一个验收标准，避免出现问题之后，产生扯皮。
第三就是线上接单，尽量选择一个好的平台，出现问题之后，通过平台来协调，可以更大的保障自己的利益。
我之前那个没有交付的项目，中途停止吧，对方要求平台这边进行协商，最后协商的时候，他也认可了我的付出。并没有产生一个很大的矛盾，只是说沟通中的那种语气层面的问题，最终我是收到了80%的一个预计费用的。如果脱离客栈的平台去接项目，估计这个问题就比较头疼了，很可能对方直接不理你了，你也拿不到自己的尾款。通过客栈平台的话，我们相当于有一个缓冲层。这点上我还是要感谢一下平台方的。

6、什么样的程序员适合成为远程工作者？它有哪些优点与缺点？

首先是时间管理，举几个例子，刚刚前面讲的那个海外雇佣模式，时区不一样，你需要配合别人的时间，磨合出一个有效的沟通时间。另外一方面，我们实际的接外包过程中，会遇到刚完成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还要维护，因为收入你还要继续接项目，你会遇到到同时在进行的两到三个项目，在这个时候是，绝对是考验你的一个时间管理的。
第二点是沟通，沟通这块的话我是弱项，接单多了之后，也慢慢的找寻到一些沟通的技巧，因为开发的同学大多数都是一些理工男，如何高效的沟通，沟通的语气与态度，如何借助文档来辅助沟通，这是能否顺利完成项目的关键环节。

技术能力对于远程工作这块来说，不是重要的。并不像在大厂一样那么重要，更像在小厂一样，一个多面手会更加合适，因为你会匹配到更多的一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