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2021 年 1 月，钉钉宣布取得了个人用户数破 4 亿，服务 1700 万企业组织的成绩数据。钉钉在过去短短几年时间里，钉钉用户数迅猛增长。特别是在疫情期间，成了支撑亿万学生在线上课的不可或缺的产品。钉钉的用户覆盖各行各业，同时拥有大润发、中国联通、Intel中国、我爱我家、复星集团等标杆企业，在移动办公市场中的份额占比第一。包括阿里人在内，谁也没有想到，钉钉会成长为阿里的独角兽。本着好奇探究的目的，本文一一回顾了钉钉这些年的发展历程、核心技术和架构。

开端

2014年阿里来往社交之路失败，开始转向企业社交。2014年5月26日阿里巴巴钉钉创始人陈航（花名：无招）带领其他6位员工组成创始团队。

陈航, 花名无招，浙江杭州人，有11年海外工作经历。曾任惠普日本企业级搜索引擎产品的首席技术架构师和产品负责人。2010加入阿里巴巴，先后担任淘宝主搜索、一淘和来往的产品负责人。2014年，无招开始探索企业社交领域产品，带领团队研发了钉钉。

陈航是钉钉创始人，陈航与钉钉的故事，开始于 2013 年 10 月的一封邮件。彼时阿里创始人马云主导启动了社交平台 " 来往 "，将陈航指定为了这一新项目的负责人。
在阿里的前几年，由陈航掌舵的两个项目“一淘”和“来往”都没什么起色，铩羽而归的结局使他深刻感受到大公司创新的步步维艰。总结经验、重新沉淀他发现企业社交这片蓝海。创新之路充满荆棘，其中艰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带着“求生”和“雪恨”的欲望，陈航携“钉钉”实现“王者归来”。他带领的钉钉团队也被外界称为“钉钉疯人院”，而这个“疯子”的定义是：疯狂而执着的产品主义者。

2021年7 月 9 日，36 氪报道称，陈航自卸任钉钉 CEO 后的最终去向尘埃落定——离职创业，聚焦跨境出海业务。陈航新成立的创业公司名为 " 两氢一氧（杭州）数字科技有限公司 "。相关信息显示，该公司经营范围涵盖进出口代理、各类商品批发等，似乎与跨境贸易、跨境电商等领域相关。

发展历程：从2014到2022

主要发展里程碑:

• 2015年1月，钉钉正式发布，第一天日活用户就稳定突破10万。
• 2015年12月，钉钉企业数超过100万家。
• 2016年3月，超150万家。
• 2016年9月，钉钉3.0上线。
• 2016年12月，突破300万家。
• 2017年6月，钉钉举办中国酷公司超级发布会
• 2017年9月，突破500万家
• 2017年11月，钉钉智连未来超级发布会
• 2017年12月，钉钉用户数超过一亿
• 2018年9月，钉钉入股蓝凌，补充大型企业服务生态
• 2018年12月9日，钉钉在北京召开2018年秋冬发布会公布了基于办公场景的“人、财、物、事”全链路数字化解决方案。宣布中国企业全面进入数字化办公时代。

版本	主要功能
第一版1.0 2014年12月-2015年5月	企业通讯录、DING、免费通话
第二版2.0 2015年5月-2016年8月	协同办公:移动考勤、OA审批、日志、钉盘
第三版3.0 2016年9月-2017年9月	行业定制:行业专属定制、开放平台、外部联系人
第四版4.0 2017年10月-至今	智能线下:智能前台、智能投屏、智能云打印;与智能硬件结合，打破线上局限，解决线下场景

钉钉和阿里云的全面融合

钉钉总裁为叶军。云钉一体化战略: 将分散各处的钉钉事业部、办公协作软件TeamBition, 阿里云视频云团队, 数字政务中台事业部、用于交付政府项目乌鸫科技部分团队、研发SaaS应用构建平台的宜塔团队和阿里云智能云全面融合。

钉钉体系架构

钉钉的技术栈继承自阿里巴巴集团。阿里有着”大中台，小前台“的组织战略，所以钉钉在大的框架上是复用集团的能力，包括集团的中间件、存储引擎、微服务框架等。在此之上，钉钉聚焦在核心能力的研发，比如：IM 核心系统、系统单元化、音视频通讯，弱网优化，图片收发极致体验等等。

钉钉作为 ToB 产品，业务场景跟 ToC 的 IM 产品有很大区别，架构上也各有侧重。

在钉钉的IM中，通过 RocketMQ实现了系统解耦、异步削峰填谷，还通过定时消息实现分布式定时任务等高级特性。同时与 RocketMQ 深入共创，不断优化解决了很多RocketMQ本身的问题，并且孵化出 POP 消费模式等新特性，使 RocketMQ 能够完美支持对性能稳定性和时延要求非常高的 IM 系统。

技术挑战

ToB与ToC的差异

作为企业级应用，需要保证帮助用户提升沟通体验。
ToB 的工作沟通和 ToC 的场景生活沟通存在较大差异， ToC的IM产品比如微信，在有完整的关系链后，只需满足大部分用户需求即可。
然而微信的很多体验其实并不友好：比如聊天消息中的视频图片在固定时间内没有打开则会无法下载，卸载重装之后聊天记录全部丢失。
而 ToB 场景下：聊天记录是非常重要的内容，钉钉为保证用户消息不丢失，提供了多端同步和消息云端存储的能力，用户任意换端都能查看完整的聊天记录。
在工作过程中，大量会议是工作效率杀手，钉钉还提供了已读、Ding 等效率套件，为工作沟通提供新选项。

安全要求高

在ToB 的工作场景下，用户对信息安全要求非常高，信息安全是企业的生命线。
钉钉提供了人和组织架构打通的工作群，用户离开组织后自动退出企业工作群，这样就很好地保障了企业信息的安全。
同时，在已经支持的全链路加密能力上提供了三方加密能力，可以最大程度保障企业用户的信息安全性。

稳定性要求高

企业用户对稳定性的要求也非常高，如果钉钉出现故障，深度使用钉钉的企业都会受到巨大影响。
因此，钉钉 IM 系统在稳定性上也做了非常深入的建设，架构上对依赖和流量做了深入治理，核心能力所有依赖都为双倍。
比如虽然 RocketMQ 已经非常稳定，也没有发生过故障，但是对 RocketMQ 可能出现故障的产品依然做了很好的保护，使用 RocketMQ 定时消息和堆积能力做热点治理和流量防护，让系统面对大规模流量时能从容应对，并且建设了异地多活和可弹性扩缩容能力，疫情期间很好地保证了学生们的在线课堂。
在稳定性机制上，常态化容灾演练、突袭演练、自动化健康巡检等也能很好地保证线上稳定性。比如波浪式流量就是在做断网演练时发现。

业务多样性

针对不同行业的业务多样性，还要尽可能地满足用户的通用性需求，比如万人群、全员群等，目前钉钉已经做到能够支持 10 万人级别的群。
更多的业务需求将依赖于我们抽象出的通用开放能力，将 IM 能力尽可能地开放给企业和三方 ISV，使得不同形态的业务都能在钉钉平台上得到满足 。

钉钉的创新

钉钉主要能力如下:

存储创新

由于消息需要长期保存，钉钉做存储的一个重点必然是降低长期数据的存储成本。钉钉在其中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冷热分离，读写扩散，消息清理。没有成本上的优化，业务的增长带来的是不可持续的成本增长，这是无法接受的。

单元化

单元化可以满足多层需求：

高可用：钉钉保障vip用户的地域级别容灾能力，钉钉设计了一套基于单元化异地容灾方案，当中心机房宕机，两分钟内一键把vip用户调度到容灾单元，保障用户正常使用IM；

国际化：海外地区对于数据有合规要求，钉钉在当地部署应用，给海外用户提供了流畅的用户体验。

支持大客户及特殊行业：钉钉不仅承接了中小企业沟通办公需求，还承接不少政企用户，他们有私有化部署的需求，需要钉钉具备云部署能力。

容量：随着业务发展，所有流量在中心机房处理，扩展性差，把流量分散到多个地域是一个必然选择。

平台开放

除了自身服务分级收费外，钉钉另一个收入来源是基于开放平台的"流量变现"。通过提供开放平台给SaaS应用和硬件产品，钉钉再从中收取10%的佣金，钉钉将成为一个面向企业的“超级应用”。目前平台已经有500万个低代码应用，预计一年后超过1000万个。

这些年，钉钉做了哪些优化?

1. 降低存储扩散量

最早的IM使用的是写扩散模型，这种模式也是在推特和微博常用的一种方案，很多IM早期时间都是借鉴这种方式。在一个万人群，如果是写扩展，一条消息需要写一万次收件箱。而优化成读扩散模型后，一条消息只需要写一次收件箱即可，扩散量降低到万分之一。

2. 智能限流

当总体消息量超过系统阈值后，智能限流机制可以根据当时流量情况，对消息发送频率高的群进行限制，传统的限流如果不智能的话，就不可以做精细化控制，误杀程度高。

3. 万人群成员多级缓存

万人群联系人列表也是一个性能点，在钉钉客户端、服务端做群成员的多级缓存，提高了at列表、查看群成员等场景的体验。同时可以降低对于DB的读写压力，提高了系统稳定性。

4. 端到端体验保障

客户端定期做极限压测，在群消息大规模刷屏时，保障用户体验流畅不卡顿。

5. 历史消息可回溯

在ToB场景下，数据是企业的资产，企业对于历史消息有查询需求，这和ToC产品的消息又不太一样，比如微信的离线消息是存在客户端的，清空就没有了。

如何做好庞大历史消息的查询需求呢？需要解决低流量且消息不遗漏。

钉钉的技术栈

TODO. 目前公开资料比较少。只有一些粗略的信息:

• 微信和钉钉后台主要是 C++ 和 Java 混合开发
• 钉钉PC 客户端最新版Dutter，基于Flutter 跨四端设计，支持Android, iOS, MacOS和windows
• 飞书的前身是 Lark ，后端语言多了 Golang，前端还是一样。至于飞书有没有变化我不太清楚。
• Skype 后端不清楚，不过我估计大概率也是有 C++，前端是 Electron。

钉钉的竞争对手们

飞书

飞书是字节跳动于2016年自研的新一代一站式协作平台，是保障字节跳动全球数万人高效协作的办公工具。 飞书将即时沟通、日历、云文档、云盘和工作台深度整合，通过开放兼容的平台，让成员在一处即可实现高效的沟通和流畅的协作，全方位提升企业效率。

微信

2016年腾讯发布企业微信。发力toB领域。

华为welink

华为有19万员工，遍布全球170多个国家和地区。他们是如何高效地联系、工作？这一切都源于华为背后的智能工作平台——WeLink，集打卡、资讯、日程管理、会议、办公协作于一身华为云WeLink。
2017年，WeLink 1.0在华为上线，提供会议、消息、邮件、待办审批、知识共享各种功能，为全球华为员工带来了一个智能高效的协作工具和平台。
2021年12月26日，华为云正式发布智能工作平台WeLink，入局企业级的智能办公赛道。WeLink也来自华为内部数字化办公转型实践，在商业化之前华为已经使用了3年。

未来

• 钉钉要抓紧和语雀完成融合。
• 多设备消息漫游：同时支持手机、pad、pc
• 国际化：多语言、支持国际定位POI、支持国际
• 电话：支持GCM消息推送
• 安全可靠：核心应用99.99%可用性
• SaaS平台：提供应用市场平台，为企业个性化定制微应用

参考链接

• 飞书
• 企业级IM王者——钉钉在后端架构上的过人之处
• 钉钉——基于IM技术的新一代企业OA平台的技术挑战和实战
• 深度揭密RocketMQ在钉钉IM系统中的应用实践